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玩家們已經在樓外等了近一小時。
探究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視而不見:“也許是用技能,也許是用道具,也許……反正你肯定有辦法。”
剛才一路走過來,別的門都是黑色的。這似乎是他十分標致性的表情,但無論秦非還是彌羊,都不太喜歡看到他這樣笑。幾個殘破的帳篷顯露在雪地里。
玩家深陷污染當中,形成邏輯自洽,沒有外力介入下很難脫離污染。在老板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秦非上甲板,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溜到二樓三樓去查探一番,可眼下看著這滿甲板的NPC,他卻忽然轉變了主意。
小秦花起積分來實在有夠大手筆,他自愧不如。
“誒?”彌羊一愣,“這不是……”
秦非沉吟片刻:“其實……也不一定。”可他如此鄭重其事地提起,卻讓大家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
秦非:“一個活人,好好的躺在床下, 是不可能突然死掉的,對吧。”“那邊好像有個NPC。”上次在封印之海的海底,祂做得還要更過分。
柳京為此很是提心吊膽了一會兒。
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秦非似乎并未將注意放在老虎和老鼠的對話上,他正緊盯著綠色房間里,那一排懸掛在墻面上的動物頭套。
這是一組連貫的圖案, 是用工具在石座上鑿刻出線條與凹凸面, 然后再加以顏料填充,畫面精美,細膩非常。
由于視角局限,玩家們從通道口能看到的面積很小,難以借此評測出外界環境的全貌。這讓他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滑稽,好像一只壁虎。污染源也會感到尷尬嗎?
吵鬧并沒有因為薛驚奇的自告奮勇而休止,反而愈演愈烈。隨身空間里的道具也因此被他順出了副本之外。
但,隨著系統提示音落下,幾乎在一瞬間,所有房門全部咔嚓一聲打開。
意思十分明顯:關我屁事。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你……”這就意味著, 輸掉游戲后,玩家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
由那裂紋,又延展出了無數細碎的裂痕,咔嚓咔嚓之聲不絕于耳。
在這樣的場景下,假如對面再來一只鬼怪隊伍的話……玩家們的彈幕界面已經被無數問號刷屏了。秦非數得不急不緩。
屋內空間十分狹窄。
在這樣逆天的數值影響下,無論秦非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只要不和副本基礎規則相違背,這兩個NPC都會不假思索地選擇相信。“最開始說要進這棟樓的人是誰?”
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我有預感, 是個重要NPC耶!”黎明小隊的人甚至將帳篷取出來支好,順便開了最后幾個罐頭,修身養息。
那秦非極有可能會和老鼠三人迎面相遇。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
那個奇怪的聲音這樣說道。但污染源不同。
薛驚奇臉色灰白一片,即使這樣依舊堅持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他伸手接過戒指,那枚戒指就像是產生了意識一樣,自動套上了秦非的右手無名指。
隨即, 一把無形的火焰從她身形的一角開始燃燒,整個鬼異常迅速地化為一把飛灰,消散無蹤。秦非輕輕皺起眉頭。總而言之。
在彌羊賣力地挖了好幾爪子以后,指尖終于觸及到了雪面之下的一個硬物。“我靠,真是絕了??”
他半瞇起眼睛,借著微弱的光線望過去。
“這。”刁明咬牙切齒,“通關條件怎么越變越難了??”
他盯著秦非,黑曜石般的瞳孔中閃動著不滿:“你還要跟我說,這是系統故弄玄虛布置出來的假信息?”零食、蠟燭、黑色的油漆和油漆刷、畫筆、502膠水……
房間門大敞,里面沒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跡,屋里的衣柜和書架上也空空如也。狐貍有點明白了:“斗獸棋的規則,是大動物可以吃小動物。”社區的各個角落, 玩家們均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一頭霧水。
作者感言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