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3——】你厲害!行了吧!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什么??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這個也有人……
三途問道。
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1.休息區中可自由交談,但禁止大聲喧嘩。
“尊敬的修女,我有情況想要向您舉報。”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對方:“?”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他成功了!“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作者感言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