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話音戛然而止。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
沒有染黃毛。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那人就站在門口。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原因其實很簡單。”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
但她卻放棄了。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該是四樓左右。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不出他的所料。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你放心。”
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秦大佬,秦哥。”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他們終于停了。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
什么提示?
【一張破嘴】:經檢測,該玩家擅長哄人,本技能可將npc好感度可視化,只要將npc好感度刷到100%,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饋。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來了來了。”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作者感言
直播大廳中迸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