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看來,最危險的應該是那幾個被公開了的定位的玩家。旁邊人好奇地追問:“治安拘留?是蹲監獄嗎?中心城里還有監獄?”秦非望著刁明消失在門后的背影,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抿唇道:“快點進屋吧。”
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
尤其是其中某位玩家的粉絲。
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秦非重點描述了一下刁明抓爛自己臉時,皮膚下面那詭異的、仿佛有東西想要破土而出的蠕動,以及怪物身體里那一團團不知是什么的奇怪東西。
他明明記得走進王明明家之前,外面尚且天光大亮。并且,受到‘法則’制約,系統無權影響各個規則小世界的運行。
朝著這個方向沖來的玩家們很快便發現,廣場上有人。林業一喜:“成功了!”可誰愿意喝?
“找來了,找來了。”老虎在那些人身后高聲道。江同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 看著身后越來越近的煙塵,想到煙塵背后隱匿著的那些形容恐怖的怪物,他緊抿著唇,一瘸一拐地跑遠了。——這好感大概有5%。
走廊上的空氣陡然一靜!“可惜這東西實在太晃眼了。”彌羊盯著秦非的氣球頭。谷梁努力克制著心底的興奮,蹲下身抬手去掰那塊地磚。
污染源的氣息?“這樣看。”秦非道。而羊肉粉店的老板則罵罵咧咧,一邊關門一邊做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
秦非看見他的第一時間便瞇起了眼。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
“聽到了呀。”烏蒙點頭。
三途看見他那張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臉就覺得頭疼: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和其他所有玩家都不一樣。”隊里其他人雖然口中嚷嚷著要讓刁明一個人去死, 但實際上,大家都對隊里情況門清。再盯著那兩個傀儡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就是秦非說的那么回事。
這已經是很誠懇的邀請了,說白了,反正這扇門不關,只要秦非他們進去玩過,外面的玩家多多少少可以有所收獲。秦非連半秒鐘都不到,就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像秦非這樣不做任何隔離,用一雙手捧著,還連續不斷看了那么久上面的文字,簡直不能想象。他的腦海中仿佛藏匿著一座燈塔,正在為夜航于風暴中的渡輪指引方向。“神明不會原諒我們!我們全都是卑鄙的竊賊!”
青年低聲呢喃著, 沙啞的聲線中透出幾許意味深長,灰色的貓咪頭套將他的神情盡數遮蓋, 看上去頗有種詭譎而神秘的氣質。聞人黎明抿了抿唇。
“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秦非今天早上從房間里出來后,就一直和應或頭對頭嘀嘀咕咕。獾的聲音壓得非常低,眾人不得不將頭塞到獾的身體和通風管之間的縫隙中去,才能勉強聽清她所說的話。
……
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副本總算做了一次人,整個下午, 過得安然無恙。
周莉是本地人,手機中或許會有更多關于雪山的線索。
那個馬尾辮剛才一邊哭一邊說,“有沒有人能來幫幫我”。
現如今困擾秦非的正是此事。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面帶錯愕,半晌爬不起身。
他算計了整個副本的人,可以也拯救了整個副本的人。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地上全是血,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支撐著地板。
“我記得你說過,在被密林污染之前,你聽到有聲音在叫你的名字。”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反正只要一直躲在床底,數著數等天亮就行了。
秦非極其迅速地理清了狀況。左側那只手,在燈光照耀下帶著奇怪的,充滿膠皮質感的反光。
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它一下。在副本世界中,系統就跟空氣一樣無孔不入,黑晶戒可以隔絕污染源的氣息,使祂不被系統發現。假如不是呂心,還能是誰?
入夜時尚且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時被層層陰云遮蔽。因為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獾試探著伸出手,將通風管道的四方形小門緩緩推開。
他猛地捂住嘴,后撤一大步,那雙原本狹長而略顯凌厲的鳳眼此刻睜得滾圓,憤憤不平地瞪在秦非臉上。B級玩家?那不是和薛驚奇一樣。
秦非:“?”
作者感言
就像阿惠之前說的那樣,這座院子是用雪做的,秦非伸手推門的時候已經有了清晰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