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13號。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嗯,就是這樣。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名字。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
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女鬼咬牙切齒地道。——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
作者感言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