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一切溫柔又詭異。
……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
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哦——是、嗎?”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咚——”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不能停!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被耍了。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作者感言
“艸。”烏蒙瞪眼看著冰面下的蛾子們,忍不住蹦出一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