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他說得非常有道理。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秦、秦、秦……”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跑啊!!!”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催眠?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
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周遭一片死寂。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他逃不掉了!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這樣一想的話……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秦非揚了揚眉。
上當,避無可避。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
還差得遠著呢。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早晨,天剛亮。”
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作者感言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