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原來是他搞錯了。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沒有人獲得積分。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啊——!!!”“秦大佬,你在嗎?”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
出什么事了?算了。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喂!”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都一樣,都一樣。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這一次的系統機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絕對已經死透了啊。
“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作者感言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