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穩住!再撐一會兒!
更近、更近。
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R級對抗副本:狼人社區即將在5秒鐘后正式開啟,請玩家做好準備!】“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
虱子?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咦?”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一旁的蕭霄:“……”
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如果要在規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談永終于聽懂了。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作者感言
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