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
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算了算了算了。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
秦非扯開嗓門喊道。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
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哦!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恐懼,惡心,不適。
【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前積分:7分!】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是他還沒有發現的。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可是……”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華奇偉不明白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作者感言
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