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好怪。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

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玩家們：“……”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蕭霄實在有些懷疑。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秦非眨了眨眼。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會待在告解廳里的……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屁字還沒出口。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就還……挺仁慈？……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