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
更何況——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
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
他嘗試著跳了跳。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還是……鬼怪?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喂?”他擰起眉頭。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你也可以不死。”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不要進入紅色的門!”“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作者感言
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