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
蕭霄:“……”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秦非收回視線。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刀疤跟上來了。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問號。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這也太、也太……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他會死吧?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
“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不該這樣的。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
作者感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