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奪回了整只右手的控制權。他走到黎明小隊那邊，烏蒙回頭看見他，苦笑了一下：“你來了。”

“就是現在，動手！”

那些蟲子順著人的眼、耳、口、鼻各個部位鉆入人體內。面目猙獰的怪物張開巨口，頜顳發出機械般的咔咔響聲，口中尖銳如長錐的牙齒令人一看便不寒而栗。

逼仄狹窄的兩側石壁上，到處都是長條形蠕動的蟲。“等等，菲菲，你剛才說，你覺得那些后來回來的同學人都怪怪的？”這可簡直太爽了。

鬼。繞過一個彎，又繞過一個彎，最終轉回到蝴蝶身后。羊肉粉店內，驟然出現在桌前的NPC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消失過，拿著湯勺的手腕角度未變，“嘶溜”一口，將湯嗦進嘴里。

蕭霄好奇地插嘴：“那，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

還有點一言難盡。“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污染源沒有開口，握住秦非帶著戒指的手。

可他們根本不想過去啊！！

黑發青年五官凌厲，這里的光線比十四號鬼樓里好，秦非抬眼望去，在彌羊的眉梢看見一顆細細小小的眉釘，如果不仔細看，或許會以為那是一顆痣。彌羊奇奇怪怪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林業面帶怪異地瞅了他幾眼，問秦非：“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我們得做雙重防備。”彌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繩和登山工具都用上。”

另外兩人，左邊那個少年一頭和雪地一般顏色的銀發, 纖細蒼白, 從始至終一直閉著眼，看起來像個盲人。

“所以依我所見，他肯定也被污染了，只不過他受到的污染比杰克更深！杰克可以通過精神藥劑彌補，他卻連發現自己被污染的機會都沒有。”觀眾口若懸河。這公廁看上去建了有些年頭了，維護得也很一般，墻面泛黃, 散發出一股股難聞的味道。

而彌羊竟然也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來了！”視野中的景物漸漸模糊了，能夠看清的只有那些飛蛾。

陸立人遞交球筐的動作就是他們動手的信號，四人視線交錯，動作整齊劃一地出了手。不知道為什么，他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用筆在紙上畫，只能下五子棋吧。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咔嚓。“但是，這些樹，也在跟著我們向前走。”

她就知道，找準一個潛力股提前抱大腿，絕對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她抬起手，伸向前，像是下一秒就要沖破那片薄薄的玻璃的阻滯，狠狠掐住呂心的脖子。

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

雖然秦非覺得聞人黎明讓應或當軍師實在是一大敗筆，但架不住黎明小隊的人都愿意相信他。那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已經腿抖如篩糠了，其他玩家向他們投來懷疑的視線。這是NPC故意布下的語言陷阱。

帳篷在風中輕輕搖晃著。“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兩人說話時，彌羊就在一旁歪著頭打量。

一個老鼠頭玩家緊隨在三人身后。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過了不知多久，深坑側方所對的某個石洞中，有紛雜凌亂的腳步與人聲傳來。“喂！喂！外面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們！”

“艸！”聞人黎明頭痛欲裂。

并且說白了，他和污染源實在算不上熟。門牌號還是詭異萬分的404。有蝴蝶和薛驚奇著兩尊大佬坐鎮，白方會獲得最終勝利，已經成為大部分玩家心理偏向的結果。

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塊雪。

和回執單上語焉不詳的時間不同，傳真一角清晰地顯示著今天的日期，2023年7月1日。他們隊里那條“不在副本中和任何人合作”的規矩，該不會是他們被人騙怕了以后才定下來的吧？？……

……直接打也很難打得過。

彌羊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他看開膛手杰克不爽很久了。

“你是什么意思？你說我們這群人里有鬼？？”即使是A級玩家，彼此之間也有著人氣高低的區分，秦非那塊光幕明顯便屬于高人氣隊列。

遮蔽陽光的陰云緩緩散開，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種如褪色舊照片般失真的感覺逐漸淡去，幼兒園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復了鮮活。他開始起高反了, 呼吸間覺得肺部像是被什么東西塞住，身形不穩, 不得不扶住一旁丁立的肩。在往后面一點，丁立四人，甚至連開膛手杰克都同樣一本正經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