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
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秦非沒有看他。“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他們必須上前。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真的笑不出來。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
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局勢瞬間扭轉。
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所以。”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
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作者感言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