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
30秒后,去世完畢。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呼——呼——”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果然。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秦非眉心緊鎖。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秦非點了點頭。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難道在里世界告密沒有加分??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孩子,你在哪兒?”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嗯,對,一定是這樣!
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
……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作者感言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