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的穿透力實在太強,讓秦非感到,他仿佛能夠透過面前的貓咪頭套、剝開這身不屬于他的西服,看見自己身體更加內里的部分。門的這邊,玩家暗自思忖。
黎明小隊在副本中的發揮一向穩定,是賭徒們的固定投資目標。彌羊看起來象是吃了個蒼蠅似的,咬牙切齒:“只有他、能、玩、得、轉。”他雖然沒有猜錯,但昨晚做的卻無疑是一件蠢到極致的事。
他禮貌地詢問了茉莉的意見,并且沒有做出諸如脫外套之類的孟浪舉措,這令茉莉頭的好感度條又向上浮動了一些。活動中心的休息室寂靜依舊,只能聽到幾道交錯響起的呼吸聲。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世界變成黑黑小小的一團,水波托舉著船身輕輕搖晃,秦非的思緒在睡夢中停滯下來。
刁明渾身都被奇怪的粘液打濕,頭發軟塌塌地沾在頭皮上。
這樣就意味著,即使不采用誘騙的方式,只要以利誘或者以威逼,條條大路通羅馬。“臥槽?!特么的什么情況?”
開膛手杰克的腦海中有一道聲音正在不斷勸誘著。
祂背對著他,沒有出聲,秦非卻能精準地明白祂想說的話。交代完最后這些,保安將三人轟出保安亭。
院子里很空,也很干凈,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只是做成了公園石桌椅的樣式,實際上也是雪做的。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好在不是所有觀眾都眼瞎。
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
事實上,也并不怎么嚇人嘛。在干凈舒服的別墅里躺尸。那些傷口有的已經結了薄薄的血痂,有的卻還在往外不斷滲血。
遠處,幾道形狀怪異的影子似乎正在向這邊走來。
一樓。昨晚兩人能從鬼樓中全身而退,最大功勞當然是秦非撥打出去的那通電話。反而是彌羊脾氣暴一點就炸:“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你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這條路還不夠安全??”
“咦,是雪山副本!”聞人隊長顯然將秦非當成了后者,雙手抱臂冷笑。“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秦非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所以,現在,您能否偷偷告訴我,高級游戲區的獎勵到底是什么呢?”
“你們誰來?”秦非舉起刀,目光環視一圈,重點落在黎明小隊那群人身上。
豬人說過,他們可以自由活動,一時間不少玩家都走出了圈欄,尋找起了各自的同伴。有傀儡的:“蝴蝶大人,救救我!!”
彌羊當時就炸了:“你有手機為什么不早拿出來?”丁立計算著他們在副本中的進度,怎么算都覺得希望渺茫。氣息,或是味道。
幾人慌忙間避讓不及,這才踩壞了幾個攤主放在街邊的玩偶。他是一個看不見的鬼。
“他被上山的村民救了。”在以往的其他雪山副本中,因為清楚密林“一旦吞噬過玩家,就會放棄進攻”的規則,玩家在峽谷中也很容易產生同樣的聯想。在說完最后的那個“布”字以后,室內空氣陡然寂靜。
開膛手杰克已經殺過數不清的人,早已不會為這樣的事而感到緊張。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頭,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
他小口小口地急速喘息著,雙眼毫無焦距地在各個玩家間游走。八個人看向秦非的表情頓時又變了。
烏蒙:“去哪兒?”
看起來十分高高在上。……
他打量著那個男玩家,納悶道:“你這兩天跟誰一隊的?我怎么感覺都沒見過你啊。”但,陪小孩子玩,一昧的贏過對方必然是不行的。“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
彌羊鼓足勇氣克服心理障礙,又試了一次:“菲菲公……”這邊一片愁云慘霧,秦非聽完幾人的顧慮后卻笑瞇瞇的,淺色眸子壓成一條線,一副有刃有余的模樣:“怕什么,現在,我們才是老大。”蝴蝶神色冷漠地點頭,轉而向二樓走去。
眨眼之間,有巨大的黑影從下方猛然竄出!
他干脆將眼睛閉了起來,在心中默默數起了數。四只眼睛原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見秦非回來,視線立刻轉向他。難怪會被一個玩偶遮擋得嚴嚴實實。
最后停留在如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滔天的憤怒上!那時他應該還不能確定屋里的NPC是哪種動物。
彌羊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將身上的蟲子往下揪。“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實在搞不懂為什么會出這種茬子,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菲菲身上是不是有毒???
“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臨時身體不適,于是被留下看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全都上了山。”他輕車熟路地走小道沖進員工休息室,進休息室需要刷卡,亞莉安上次給過他一張,儼然一副歡迎他常來的架勢,秦非自然不會客氣。秦非伸手摸著下巴。
就在老頭抱住他大腿的一瞬間,蝴蝶便猛地蹬腿,將他狠狠踹開了!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面帶錯愕,半晌爬不起身。
作者感言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