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不可能的事情嘛！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我也是紅方。”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玩家們：“……”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嘶，我的背好痛。”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1號是被NPC殺死的。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不忍不行。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嗯。”秦非點了點頭。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

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

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E區已經不安全了。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