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記得他念中學的時候, 班上有一個長相特別漂亮的女同學, 就叫菲菲,當時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戀她。最靠前的那人頭上頂著灰色的蜥蜴頭套,三步并作兩步走向門內。或者說,現在不能砸。
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悄悄往圈欄艙的門口挪移。哪里還有人的影子?
每隔一段時間,勘測員都能夠從照片上發現新的細節。從她目光中毫不掩飾的憤怒來看,十有八九是去逮蝴蝶了。但這顯然是假象。
不能上當!!系統對他們還算仁慈,給了他們30分鐘的尋找時間,可是光是打開那個無敵大的柜門,兩人就耗費了足足15分鐘之久。里面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外面也聽不見里面的。
眾人在雪山峽谷時已經使用過攀巖裝備,很快,所有人整裝完畢,從距離通過大門最近的位置出發向坑下游去。那是個蝴蝶的傀儡。鬼火道:“剛才在炒肝店門口蹲著的時候,有玩家來通知我們回去”
一想到消失的周莉,孔思明原地打了個寒顫。“太多了。”烏蒙頰側的肌肉緊繃。計劃是好計劃,可連第一步都行不通。
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昂?”彌羊看了腳下一眼,“到了嗎?可前面還有樓梯啊。”聞人隊長可恥地退縮了。
一步的行差踏錯,便事關生死。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燃燒著。“不、不一起進去待一會兒嗎,寶貝兒子?”王明明的爸爸可憐兮兮地問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非聽見了來自垃圾站外毀天滅地般的咆哮:原以為會在出現在脖頸處的尖銳刺痛,卻始終沒有傳來。
但他們并沒有和秦非正面相對。是深坑下有東西正在窺視他們!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
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
他和秦非一起坐在深坑旁,開膛手杰克在距離兩人幾十米遠的另一塊巖石邊,彼此相安無事。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那目光的穿透力實在太強,讓秦非感到,他仿佛能夠透過面前的貓咪頭套、剝開這身不屬于他的西服,看見自己身體更加內里的部分。
林業手上濕噠噠的,指著那張塑料紙給秦非看。
被蜥蜴這么一弄,很多原本蠢蠢欲動的玩家都退卻了。
然后打開歷年直播或是中心城內的論壇,就著八卦資訊下飯。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
江同在腦海中搜索著眼前這人的面貌,半晌無果。原本。
根據諾亞方舟的故事內容,秦非有依據相信,這整艘船全是木頭搭建的。身后卻忽然伸出一只手, 攔住了他的去路。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
“主播這是在干嘛啊。”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秦非抬起頭,看向前方走廊。聞人黎明身邊,一直跟著他的那個矮個子隊員面色陰沉地開口:
聲音越來越近了。秦非悄悄瞥了旁邊的豬頭玩家們一眼, 又將視線退回到豬人NPC身上。右側胳膊已經貼上了墻壁,他也不在意。
背后的營地區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帳篷中透出的橘黃色光芒漸漸被純黑的夜色所取替。
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驚嚇過度,呂心總覺得,鏡中的自己看著似乎有點不對勁。秦非十分誠實地搖頭。林業卻猛然揚起頭來。
這也太難了。要怎么選?
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場所有玩家卻都覺得后頸一涼。
“蝴蝶剛才停下來說話是想干什么呀,從余阿婆手里接任務嗎?”反正雪怪漫山遍野都是。晃動的艙體和水聲讓秦非能夠確信,他們此時的確正身處船中,他摸著自己毛茸茸的臉,心中涌起一絲難言的荒謬。
很快它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閃身,消失在原地。“那個說出這句話的人,根本就不是玩家。”
他面朝下跌落在一大攤鮮血中,喉間發出宛如脫水的魚般咕咕的聲響。等到宋天回過神來,慌忙翻身向后看去。而秦非則獨自一人,又一次走向了商業街。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彈幕、打賞主播。
彌羊剛才叫他寶貝兒子。
不過秦非必須想個辦法把耳朵遮掩過去。
秦非的優勢在于反應快、跑得也快,可眼下這個情景不太適合逃跑,因為很顯然他跑不贏這玩意。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假如真的存在,它的限制能力又有多大?
但固定隊伍不同,他們的內部結構穩定。
作者感言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