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xù)不斷的響起。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fā),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xiàn)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要不之前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玩家,醫(y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xiàn)過呢?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jié)論。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jǐn)?shù),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fā)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fā)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tǒng)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guī)則。蕭霄驀地睜大眼。
村長腳步一滯。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僵尸只要沒有發(fā)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nèi)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你……”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dāng)中流轉(zhuǎn)半圈:“哦。”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于是蕭霄也學(xué)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越靠越近了。
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yōu)點全部抵消。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規(guī)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dāng)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wù)空間。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玩家屬性面板中有san值一項,san值在規(guī)則世界中相當(dāng)于玩家的第二條命,san值掉光了,人也就瘋了,甚至?xí)氐桩惢c副本融為一體。當(dāng)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xiàn)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yè)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dǎo)游!導(dǎo)游回來了!”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作者感言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