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三途將門從內(nèi)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jīng)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fā)生任何意外？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dǎo)游套近乎，當時導(dǎo)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dǎo)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wù)的，除了做任務(wù)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他現(xiàn)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這個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52歲了呢。”

E級主播數(shù)量多如牛毛，調(diào)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jié)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戰(zhàn)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zhuǎn)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tǒng)提示音。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且圣子只能從24名圣嬰中選擇。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zhì)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tài)系統(tǒng)，就像現(xiàn)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xiàn)。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黑暗來臨了。秦非眨眨眼。

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Ｆ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這絕對是林業(yè)一生中所經(jīng)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鏡子碎了。“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nèi)打著轉(zhuǎn)，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guī)則或線索。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jié)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臥槽，牛逼呀。”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fā)現(xiàn)的。但……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jù)，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