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現在, 秦非做到了。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
算了算了算了。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束了!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哦哦哦哦!”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追逐倒計時:8分39秒48!】
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村長:“?”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
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作者感言
他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