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旅客中的怪人:好感度8%】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xiàn)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huán)節(jié)。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qū)沒有任何區(qū)別。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fā)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蘭姆從喉嚨里發(fā)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xiàn)代化信息。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那他們呢?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如果……她是說“如果”。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狼人社區(qū)整體布局成圓環(huán)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
“你……你!”畢竟對于大多數(shù)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tǒng)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jīng)緊閉一天的休息區(qū)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玩家們強行穩(wěn)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徐陽舒自然同意。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你們也太夸張啦。”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擺爛得這么徹底?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華奇?zhèn)ゲ[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xiàn)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fā),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林業(yè)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秦非點了點頭,華奇?zhèn)サ乃朗且饬袭斨械氖拢D而問道:“林業(yè)呢?”
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撕拉——到現(xiàn)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qū)和教堂中間的門。
作者感言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