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
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身量高大的男人一臉陰郁。
有門禁卡,又能準確報出同事的名字。還有一堆人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取他狗命。
面前的冰層上站著一個青年,正靜靜打量著他,散落肩頭的半長黑發被風吹亂。如果直接違反協議,他們以后就再也不能去接雇傭任務了。祂捏住秦非的下巴,雙眼緊盯著青年的嘴唇。
他微微頷首,掀起衣袍一角,轉身向外走去。等候已久的靈體們歡呼雀躍,有靈體甚至帶了捧花和彩帶禮炮。密林距離他們的營地越來越近。
雪山中突然出現一只僵尸,聞人腦子里想的不是“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發瘋了”?玩家們已經在樓外等了近一小時。或是選擇安全的路——雖然對于絕大多數玩家來說,這根本算不上安全。
蝴蝶剛才一直在想其他事,的確沒有分神關注前方,此刻聞言抬頭向前看,臉頓時黑如鍋底。“那個房間里的其他游戲都被我收到沙發底下去了,我自己也躲到了沙發底下,桌上放著的,是我形象盲盒里自帶的游戲。”“來了!”
刺頭瞇著眼看向薛驚奇身后的玩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似的。假如是在被怪物襲擊時,為自保不得不違背規則,那也就罷了。
“女孩有點擔心,可暴風雪切斷了與山下的通訊,她一個人是無法在暴雪中下山的。她只能一直等在營地里。直到第七天,隊友們終于回來了。”
開什么玩笑,副本在一開局時就已經將玩家們的身份安排妥當,怎么能隨意更改。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這個人馬上就要完蛋了。秦非只瞥了一眼,便迅速得出結論。
灰色的貓咪動作優雅而迅捷,出手卻利落得要命,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就像是給危樓打標的拆遷隊一樣,將一整排石膏雕像全都造得不成樣子。
話問出口,他卻突然回過神來。王明明的爸爸:“這都是你的那個好朋友幫忙打掃的呀,兒子。”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鏡子里那人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呂心幾乎是不要命地向前沖。秦非站在游戲房進門的那一小塊空地上,手中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
“這可怎么辦才好。”阿惠頭痛萬分,余光卻瞥見身旁一人正篩糠般顫抖著,阿惠一愣,轉頭望去。
小櫻藏在顯眼的地方,這應該是真的。
八名玩家相互之間明顯十分熟悉,為首之人面色冷沉, 他的旁邊站了一個身量矮瘦的男子, 長得獐頭鼠目,一對豆子眼不停地往秦非身上瞟。秦非身份有問題,三天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親愛的動物們,高級游戲區內有更多更精彩的項目,正在等著你們!盡情冒險吧,像剛才的那位貓咪朋友一樣,向前沖!!”
準確來說,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什么也沒發生, 別慌。”秦非掰過林業的肩膀, 帶著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因為那雪怪已從半空中一躍而下!
炊具包中有便攜式燃氣罐和酒精爐,在熱食入口之后, 眾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稍稍恢復了些血色。谷梁因此懷疑,黎明小隊已經被小秦策反。
呂心動作僵硬地低頭,透過腳邊隔板看向另一側。秦非問的很直白,自從家里所有的鏡子碎成一堆垃圾被丟出去以后,秦非在這間房子里就可以橫著走了。保安夜巡的規則不只有第1條。
無盡的、相似的石壁從視野中劃過,有時杰克甚至懷疑,他們真的有在改變地理位置嗎?還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彌羊身旁,應或的臉色也沒多好看,伸手指著秦非:“你你你——”
“但是現在,我要去中心廣場找我的朋友們了,我們說好了一起慶祝。”門上沒有貼東西,宋天壯著膽子輕輕壓了壓門把手,門也沒開。但其他人都沒敢將這話題拿到明面上來說。
背后空空如也,唯余灌木叢在漆黑夜色中半隱半現。有第一次看雪山直播的玩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什么?人數滿了?”秦非倒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嚴峻的考驗。“菲菲,剛才彌羊大佬是在讓你去和NPC交流嗎?”
“別太緊張,我們的任務完成度已經越來越高了。”5秒。
應或原本和秦非一樣, 為了遵循規則第3條中“如果有人進入屋內,請裝作沒有看到”那一句,是閉著眼躺在床下的。觸感轉瞬即逝。
到處都干干凈凈, 沿著墻擺了兩張書桌和九斗柜, 中間的一大片地面空置著。呂心吞了口口水。
難道是后面的NPC終于發現了他們的闖入,過來追殺了嗎??
青年故作深沉,下頜緊繃,原本清淺的眸色在光線昏沉的床底也被壓得暗了幾分,看上去十分具有迷惑性:它們要求他們幫忙尋找“合適的人選”, 要求實在復雜。豬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個話筒,抵在嘴旁,嘹亮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甲板。
青年看著眼前的房間,面無表情,語氣卻輕松而明快地夸贊道:“真是有意思啊。”
作者感言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