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怪不得。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
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緊接著。“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鎮壓。他看向三途。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
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秦非搖了搖頭。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秦非邁步走了進去。“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炒肝。
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
作者感言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