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jìn)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nèi)物品不能疊加。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jīng)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咱們是正規(guī)黃牛。”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jīng)放棄了吧。“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當(dāng)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zhǔn)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別發(fā)呆了,快特么跑啊!”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dāng)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jīng)很容易猜到了。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
……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秦非沒聽明白:“誰?”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
“你——”“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zhǔn)備的仗!”導(dǎo)游:“……………”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yuǎn)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黑暗的告解廳。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根據(jù)《馭尸術(shù)》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fù)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fā)地鉆回了鏡子里。
醫(yī)生就站在醫(yī)務(wù)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了很久。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guī)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這種感覺對林業(yè)而言并不陌生。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guān)外面去就可以了。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nèi)里。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guān)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guān)在休息區(qū)的囚室里,一直被關(guān)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血腥、刺激、暴力、兇殘。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nèi)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yīng)都不給。四只眼睛頓時齊刷刷地瞪向秦非:“你說什么?!”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作者感言
一切發(fā)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fā)自內(nèi)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