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其他人點點頭。“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但,一碼歸一碼。“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3分鐘。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啊啊啊嚇死我了!!!!”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作者感言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