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
靈體被噴傻了,訥訥地閉上了嘴,面帶詫異地望向光幕。但每當他回頭,走廊上卻都空無一人。“商業街看起來都有點蕭條了。”
潮濕、霉斑、腐爛的下水管氣味。豬人正忙著和身后的NPC交談,對于某些一身反骨的動物的吐槽一無所知。呂心心中涌起難以名狀的絕望。
但晚餐前的饑餓和虛弱也都是實打實的。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但當眾人聽完薛驚奇之后的發言,卻不得不承認,盒飯的確是小事。
如此一想,副本還挺仁慈的。秦非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
“菲——誒那個誰!”
耳后的皮膚像是被羽毛擦蹭而過,秦非蜷了蜷手指。良久。
秦非腳步不急不緩地下了樓。薛驚奇臉色灰白一片,即使這樣依舊堅持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這份不懷好意甚至都沒有多加掩飾,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會覺察到異樣。
“還有公會大賽的視頻我也都看過了。”
“我無法判斷這扇門是不是生路。”王輝神色恍惚。竟然這么容易就從那間困住他整整一天的,噩夢一樣的小黑屋里脫身, 陶征感覺他現在就像在做夢一樣。
蕭霄和林業好奇心爆炸,盯了那冊子好半天。“噓——”
于是就被一刀砍了。什么說了幾句話,說的那么好聽,好像在跟他拉家常。沒想到副本根本沒暗算他。
“或許,喇叭中提到的‘爭搶打鬧’,是經由模糊處理過的欺騙信息。”秦非語意淡淡。等秦非跑到門外的灌木叢里時,余阿婆已然騎著車來到了草坪邊緣。“這是為什么呢?”
B級直播大廳中,拍大腿的聲音此起彼伏。
皮膚在發疼,而骨頭就像是爬滿了螞蟻,正在遭受著啃噬,仿佛浸潤了萬年寒意的湖水灌進秦非的鼻子和耳朵里。“掉頭,回去吧。”聞人隊長的聲音中隱含著疲憊。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
見這邊幾人這么好說話,聞人隊長默默松了口氣。秦非將手中的本子打開,一頁頁翻看起來。
像這種忽悠NPC的活,可不是誰都能干的。矮個子三角眼的隊員名叫刁明,被烏蒙噎了一下,皺著眉頭道:但——
一邊聽,一邊將每個字都記在腦海中。右邊僵尸不會飛天遁地,他和秦非之間還隔了兩只雪怪,想在一秒鐘之內沖到秦非跟前是不可能的事。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分明應該是十分有氣勢的陣容,從三人的表情中卻莫名顯現出一種可憐巴巴的姿態來。
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如此一來,下午的目標就很明確了。這樣的銅幣蕭霄共有三枚,是他在升級以后新觸發的天賦技能。
還未回過神來時,一道陰影已迎面覆了上來。休閑區里的確有不少吃的,可也不過是些漢堡炸串面條子之類的東西,充其量是條小吃街,卻被豬人說得像是滿漢全席。
“鬼嬰。”貓咪先生將正舒舒服服趴著的鬼嬰從肩膀上揪了下來,拍拍對方的屁股。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被丟進油鍋里炸過一遍似的。
老頭一眼看中了這只實力最強橫的隊伍,一邊說著一邊沖到蝴蝶身旁,一屁股坐在蝴蝶腳下,狠狠拽住對方繡滿彩蝶的衣角。
“你想要的話就由你保管吧, 還有這些食物,也都交給你了。”
NPC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嘴角幾乎裂到耳根,木然的臉皮底下隱隱顯出幾許瘋狂。“我的嬌嬌老婆,今晚你死的好慘啊!”
A級直播大廳,蝴蝶的光幕前。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怎么大佬還需要聽這朵兔絲花的嗎?她沒有秦非那么彎彎繞的腦回路,她做這一切完全不是主觀意義上想鉆游戲規則的漏洞。
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
他逐字回憶規則的內容:“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應或之前能被秦非騙得團團轉,現在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秦非驚恐萬狀的模樣不似作偽, 成功打消了應或的疑慮。老虎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雙腿,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作者感言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