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那聲音越來越近。“以己度人罷了。”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整個區域混亂一片。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砰”的一聲!
宋天道。就快了!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眾人:“……”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
“吱——”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五分鐘。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嗨~”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是蕭霄!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頃刻間,地動山搖。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是圣經。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閉嘴!”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作者感言
五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