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蘭姆……”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

是凌娜。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

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系統會不會故意給出錯誤提示坑害玩家？老板娘愣了一下。

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直播間觀眾區。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諾。”

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