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靈體卻并不想繼續(xù)劇透。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青年瞇起眼睛,復(fù)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
說是監(jiān)獄還差不多。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wǎng)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每當(dāng)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jīng)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shù)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農(nóng)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jié)”嗎?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
玩家們:“……”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可是……”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tài)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shù)展露于眼前。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jié)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dāng)時也是同樣的感覺。“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他當(dāng)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
……
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修女站在恢復(fù)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活動中心內(nèi)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啊啊啊嚇?biāo)牢伊耍。。?!”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shù)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那還不如沒有。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秦非嘖嘖稱奇。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大開殺戒的怪物。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guī)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dāng)飼料嗎?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tǒng)沒提過這茬呀。”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qū)爬了一段?”7號金發(fā)男發(fā)問道。
又是和昨晚一樣。
“啊!!僵尸!!!”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fā)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xiāng)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yīng)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xiàn)在想問什么”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
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fēng)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秦非扯開嗓門喊道。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xí)r才來過這里一趟。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guī)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嗯??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作者感言
他雙腿分開,穩(wěn)扎穩(wěn)打地站在地上,巨大的力道正在順?biāo)碾p手涌向眼前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