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長發道:“我非常確定,當時老板站在攤煎餅的臺子后面,離任平起碼有半米遠,老板根本就沒走過來,手上也沒拿任何利器。”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
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那就是義莊。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一定是吧?“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這人也太狂躁了!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果然。
作者感言
而10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