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秦非又開始咳嗽。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在玩家們震驚的表情中,村長緩緩抬起手臂。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屁字還沒出口。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蕭霄:“……”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自己有救了!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很多。”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村祭。“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徐陽舒:“?”“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秦非笑了一下。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作者感言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