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骨頭哦。”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就還……挺仁慈?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他可是一個魔鬼。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秦非也明白過來了。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幾人被嚇了一跳。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作者感言
他為了維系秦非在彌羊面前菲菲公主的封號, 連一直以來習慣的稱呼都給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