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出彈幕界面或屬性面板。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砰!”
……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第一次進副本就進了個R級本。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而真正的污染源。……
一聲。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播報聲響個不停。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作者感言
“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