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
秦非:“好。”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這不會是真的吧?!
緊張!“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原來是這樣。除了秦非。
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吱呀——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他怎么又知道了?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
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
“緊急通知——”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一下、一下、一下……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秦非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秦非踏入雪地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