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
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蕭霄:“噗。”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主播好寵哦!”“但是……”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
快跑。
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我也是紅方。”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假如選錯的話……”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秦大佬!”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秦非都有點蒙了。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作者感言
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