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噠。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嘖。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但,假如不是呢?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蕭霄緊隨其后。“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但也僅此而已。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不該這樣的。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一下、一下、一下……
作者感言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