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草!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每當玩家違背規(guī)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
秦非見狀,微微垂眸。靈體直接傻眼。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但。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林業(yè)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6號人都傻了:“修女……”
秦非咬緊牙關(guān),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凌娜和林業(yè),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jīng)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guī)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
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直播間人數(shù)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是假扮的?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lián)絡(luò)。林業(yè)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我艸TMD。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愚蠢的新人。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不敢想,不敢想。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shè)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哨子?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但秦非閃開了。
……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guī)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加上第一次直播結(jié)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xiàn)在一共有了14613分。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作者感言
當那些碎片重構(gòu)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來到了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