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秦非嘴角一抽。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
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反正他也不害怕。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
“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都一樣,都一樣。
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
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不過。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大巴?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果然。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作者感言
“死丫頭片子,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