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羅蒙德山不高, 一天一夜時間,早夠搜救隊將山翻個底朝天。而事實也的確證明,他的計劃安排得周密且萬無一失。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但應或已經感覺不到緊張了。
這條路上沒有蟲子,卻有著比蟲子更加令人忌憚的東西。秦非的眼睛驀地瞪大了。這次在雪山峽谷中,秦非的倒霉程度比起以前來要低了許多。
秦非挑釁地抬眉:“怎么,怕了?”豬人對圈欄區內低迷的士氣感到十分不滿意,他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廚房里還有沒賣完的炒肝。”刺骨的寒風從外墻石磚的縫隙中涌入屋內,整座神廟冷的像個冰窖,有風順著領口鉆進衣服里。
而是守在那扇通往鬼女小世界的門前的……守門右邊僵尸。
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一不小心就待太久了。”
但孔思明只會搖頭,什么也不說。她先是看了看剛才和刺頭吵架的那個蠢貨,又看了看柳驚。可孔思明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心情平靜。
他們聊著這些話題時,秦非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青年白皙修長的手中上下顛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物品,仿佛他們正在說的話題與自己毫無關系。彌羊:掐人中。
這種單純耗費體力的機械性勞動,秦非自然無需參與。豬人步履匆忙,穿過驚慌失措的人群來到甲板邊緣, 指揮著那些從底艙沖上來的藍衣工作人員們:和彌羊一樣,這批玩家都十分狼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傷口遍布。
還不如直接放平心態。或許是這一天以來受到的打擊太多,玩家們現在已經不敢再提前預支喜悅了。
要知道,這兩人一個永遠如遺世獨立般緊閉雙眼,寡言少語。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四名玩家的神色頓時滿帶深意起來,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飄來飄去。
語調短暫而急促,帶著不加掩飾的慌張。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越向公共廁所走,這股味道就越濃。那是一座十分低矮的建筑,隨著它的出現,原本空蕩蕩的草坪中多出不少塑料瓶和舊紙板。
大爺佝僂著身子,頂著一張黝黑而褶皺遍布的臉,跑起來連蹦帶跳,說是飛檐走壁也不為過,速度比起秦非來絲毫不慢。“才不是貓哥,是我的貓貓老婆!”誰能想到,這里面藏著個NPC啊????
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王明明的爸爸:“我去炒菜。”
她很快來到谷梁身后,伸手拍他的肩:“喂?”在老虎熱切的注視下,秦非終于緩緩進入房間內。
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玩家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其他人的目光則不斷向居民樓內瞟去。……似乎,是個玩家。
在一個副本中,污染源所在的位置必定是整個副本最為核心的區域。現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
【恭喜玩家成功抵達雪山秘境(4/5),請沿崖壁下至奧斯塔迪亞雪山峽谷,并橫穿整座峽谷!】
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緊接著,伴隨著“咔嚓”聲響,銅鏡在眾目睽睽之下裂成了一塊一塊。
以及更多被衣物遮蓋的,秦非沒有發現的地方,都正在慢慢顯出痕跡。
那黑影終于跌跌撞撞地跑來了,跪倒在秦非面前。
相框里封著的,赫然便是小櫻的照片。那種疼到好像站不起來的錯覺光速消失,林業一轱轆站起身,模仿著隊伍前后那些人的樣子,將頭壓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寸一寸,朝前方緩慢挪動著腳步。
風雪呼嘯猶如猛獸的嘶吼,陣陣翻飛的雪片擊打在臉上,帶來十分明顯的痛感。
“菲菲——”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但事已至此。
下一秒,身后的人突然拉起了他的手。秦非原本站在洞口邊,不知他一個人想到些什么,忽然毫無預兆地蹲下身去。秦非連連點頭。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句也沒多問,老老實實地蹲下來收拾地上的垃圾。他們已經被困在了危險的溫巢當中, 難以逃脫。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
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
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臟咯噔一跳的話。甚至為搶奪線索大打出手,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作者感言
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