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
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
“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然后,伸手——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村長!村長——!!”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蕭霄緊隨其后。……被一堆人穿胸而過。“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沒有染黃毛。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
“10號!快跑!快跑!!”秦非沒有理會。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擺爛得這么徹底?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作者感言
最先抵達的那玩家半個身貼在門上,細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