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房間里有人?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點、豎、點、橫……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
沒什么大不了。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秦非面無表情。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
秦非眨了眨眼。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作者感言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