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0號囚徒。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手起刀落。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要來住多久?”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棺材里……嗎?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
迷宮里有什么呢?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
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現在是什么情況?”
即使是人數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起到作用好。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各種刀子、棍棒、鐵鏈;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苔蘚,就是祂的眼睛。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
作者感言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