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真不想理他呀。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
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
問號代表著什么?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恐懼,惡心,不適。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怪不得。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作者感言
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