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
“……你看。”
聞人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白色噴漆花紋?
可秦非有多不想說,門外這人就有多想知道。
“Qi……”鬼火舌尖一卷,將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你真厲害,這個都能認出來!”秦非甚至懷疑,假如飯后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烏青,而是悶頭在帳篷里睡了一覺,恐怕在夢中就會直接原地腐爛成一灘臭肉了。
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系統給中高階玩家的額外直播調度。自上而下灑落的光線將老保安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扭曲。背后的門板重重砸進門框里。
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戰(zhàn)斗結束得很快,看似烏蒙占據了上風。
秦非這次也是被逼無奈。
但如果他偏要去呢?直播間里,原本不溫不火的氣氛在短時間內極其迅速地被點燃。
鋼管,勝在稱手、輕巧靈便,能夠很快將靠近的雪怪擊退。屋內空間十分狹窄。木屋里的這張奧斯塔迪亞雪山地圖畫得很細致,聞人對于這方面似乎挺有研究,正在幫助隊員從地形上分析,走哪條路的風險最小。
“彌羊先生。”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王明明的媽媽:“我們現在就一起上樓吧。”
“門鎖了。”陶征伸手推了推,沒推開,忙走到其他幾人身邊來。在離開活動中心以后,秦非轉過身,皺眉望著那佇立在黑暗中的建筑物。
對面的兩個NPC愣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
“對啊,這還不趕緊跑。”這次輪到應或面露哀怨。
可等到他雙手捧住祭壇后,卻驀地一怔。現在不僅要害死自己,竟然還要害死小秦。
男人手腕一轉,從隨身空間中摸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球,然后啪嘰往地上一砸。
剛才他們一隊人光顧著灌補充劑,脖子上的繩索都還沒解開——主要是秦非在樹林里為了方便,給他們打的都是死結,實在不好結。秦非在心中輕輕嘖了一聲。
青年的嘴角愉悅地上揚,細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
他異常輕松地開口,像是完全沒有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中:
“但現在才挑明有點馬后炮了吧,而且先機優(yōu)勢都被對方占去了,我覺得生者陣營已經沒有希望了誒。”秦非有個毛線意見,大頭全在他們手里攥著。
所有人身上的繩索都松開了。
船工穿行在一片漆黑的長廊中。
“后面那三人好像想追上來。”她很快來到谷梁身后,伸手拍他的肩:“喂?”咔噠一聲。
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秦非搖搖頭:“現在還看不出,等我再找找線索。”總覺得,在那張皮膚底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涌動著,想要掙脫束縛鉆出來一般。
他的手指有差不多一半都嵌進眼眶,丁立越發(fā)心驚肉跳,生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的眼珠摳出來,甩在雪地上。“薛老師,其實也沒事,只要你們晚上一直跟著我們就行了。”
那些雪洞是蟲子鉆出來的。
彌羊閉緊嘴巴開始思考該怎樣打圓場。……秦非走進小院后關上了門,抬眼觀察著眼前的畫面。
通緝令雖然畫得不倫不類,好歹還是有幾分小秦的風貌在里面的。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強,從來沒見過新手向上竄得這么快!
作者感言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