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良久,她抬起頭來。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觀眾們:“……”
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
“咚——”“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從F級到A級。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一下、一下、一下……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作者感言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