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他大晚上過來干嘛?“我也去,帶我一個!”
那必將至關重要。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我焯!”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好的,好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秦非道:“當然是我。”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
但是好爽哦:)
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哪里來的精神小伙。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
那是……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作者感言
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