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嘟——嘟——”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鬼火身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唔。”秦非明白了。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什么情況?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蕭霄:“……”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丁零——”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秦非道。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沒有,什么都沒有。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不,不可能。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
喲呵?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作者感言
“貓哥,老婆怎么想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