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一下,兩下。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我問你晚上吃什么?”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有東西進來了。他話鋒一轉。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秦非揚了揚眉。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啊——啊——!”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是這樣嗎?
“不對,前一句。”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該不會……“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小鬼……不就在這里嗎?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總之。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嘟——嘟——”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詭異,華麗而唯美。
起碼不想扇他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再死一個人就行。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然后,伸手——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作者感言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